【卡鞠】前所未有
最近在补b站卡鞠六千年的感情史，一共87p的视频合集吧，现在看到20p了。
我这个人自从剪辑视频之后就开始喜欢在看视频的时候喜欢给cp记笔记，万一以后用的上呢……然后我突然想到，要不把她们每场公演我喜欢的梗化用到自己的文里来，写得自己都感觉吃了蜜一样甜。
卡鞠真好啊……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过了五年才发现这条河！
前所未有
鞠婧祎在楼下等李艺彤的时候感到有些百无聊赖，眼神四周轻飘飘地扫了一圈，最后聚焦在树荫里昂着脑袋立在枝叶里的那只棕色的麻雀上。她一边睁开“发现美的眼睛”欣赏它羽毛的纹路，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鸟屁股后头有一颗微小但依然肉眼可见的白色颗粒物掉了出来，她的视线没来得及收回，一直跟随那道白影下坠。
回神那刻鞠婧祎心里飘过几条黑线，既尴尬又无奈。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目睹禽类排泄，不过这种经历她宁可永远不要有比较好。
“看什么呢？”李艺彤喘着气跑到她跟前，换完衣服以后头发有点散乱，没扎紧的单马尾让前端松散开了，毛蓬蓬地飞扬起来，她似乎也没有来得及去处理，一心只希望在约定的时间赶到。鞠婧祎还发现她的整个鼻尖都被一层薄汗覆盖住，让人无端想起夏日炎炎里用鼻子散热的大狗——之所以是大狗，是因为按照比例的话才更容易发现它们的鼻子是湿的——于是没忍住莞尔笑了。
“看你。”鞠婧祎打趣她。
李艺彤愣了一下，脸却飞快地红起来，深吸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青韦你变了！”
“——我是说，看你，这么急的样子。”鞠婧祎慢悠悠地补上下半句，好笑地看着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家伙，换了个话题安抚性地说，“今天mc上表现不错。”
“听小鞠姐姐这么说，莫非是有奖励啊？”李艺彤笑着问，突然想起来几年前有一次公演上她下台时鞠婧祎悄悄伸出和她击掌的手，看遍B站的cp剪辑也只有为数不多几个观察仔细的up主发现了。有些她自己都快忘记的东西，却被那么多人记得。
鞠婧祎点点头，“是啊，陪我去吃火锅。”
话音刚落就见李艺彤眉毛扬起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叫道：“这是给我的奖励吗？真不是给你的？”
鞠婧祎摸了摸下巴佯装思索，“不啊，是给你的，给你的惩罚。让我等太久，看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艺彤感觉自己眼皮跳了跳，心想这大晚上的莫非有人在小树林里做些羞羞的事情，完了完了革青韦要学坏了……殊不知她丰富的面部表情让对方一眼看穿那些小心思，登时脸都绿了。
“喂喂喂李艺彤，你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吗？”鞠婧祎鼓了鼓嘴往她腰上掐了一把，李艺彤弓起身子躲开来，见她似乎孩子脾气闹起来了，不得不抓住她的手来制止这种幼稚的打闹行为：“青韦你得注意影响，这儿人来人往的，搞不好你明天就上热搜了。”
“我和好朋友玩呢，怎么了？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不都充斥着这种东西吗？”鞠婧祎扁扁嘴，好像委曲求全一样地收回手，“不过我以为我今晚光是举个小海豹的灯牌就能上热搜了呢，没想到为了上个热搜还要这么费心思。”
李艺彤怔了一下，回想起晃眼的一片名字光海里靠前排那只与众不同的小海豹，不由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你现在可是公众人物，注意形象。”
“我以前不是吗？”鞠婧祎瞥了她一眼。李艺彤一时间没分清她指的是“公众人物”的身份还是“注意形象”的作为，只好半点头半摇头地搪塞：“性质不一样吧……以前一个队的，撩撩裙子、搂搂抱抱都完全可以用‘感情好’来解释。”
她们一边走一边说，路灯给李艺彤的侧脸打上深影，别过头来对视的眼神就显得有点躲闪和掩藏。鞠婧祎沿着她话题的方向想了想，发现无从反驳，只好重新盯着前进的脚步下掠过的石砖，原本棕白相间的设计在夜幕里褪了色，看起来只是深深浅浅的一片不均匀的光影。
是吧，为了给彼此圆场而放声大喊的“青韦娶我好不好”和“李艺彤，你居然跳过我看上了黄婷婷”，再也不会有了。在队里的时候，她们以同样遭受过谩骂质疑和全网黑的共同点凑到一起十分顺理成章，但即便如此，只要到了总选，外人眼里所认可的“王见王”的对立早成了刻板印象。更别提分道扬镳以后，两人的前途光明到容不下她们这些只能被迫收拢到极其微小的感情。
鞠婧祎皱了皱眉，假装生气地责备说：“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净说些扫兴的话。”
“好好好，不说了。”李艺彤展开手臂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又很快放开了，顺着手臂环住鞠婧祎的腰，看起来自然一些，更像是女性好友之间应有的动作。刚才在她脑海里闪过的是：揽着肩膀会被媒体评价“太大哥”、“太男子气”，然后扒出往年在N队撩遍全团的故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不过从李艺彤的角度来看，搂着腰难道不是更暧昧吗，虽然她放下手的原因只是为了转移心情，才好把自己眼睛里的情绪掩盖一下而已。
鞠婧祎自己赌气，却发现身边的人好像越走越慢了，步频跟不上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慢，于是放缓脚步，别扭又担忧地问她：“太累了吗？”
“不啊，和青韦一起怎么可能累呢。”李艺彤朝她笑了笑，不过怎么看都很勉强。鞠婧祎不免开始心疼起来，挽着她的手在路边最近的长凳上坐下歇息。一开始李艺彤还放不开，后来大概是真的太疲惫了，身子软绵绵地倒在椅背上，不受控制地顺着向下滑，一双长腿踩在面前的地板上，这种葛优瘫的姿势怎么看都丧极了。
鞠婧祎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算了，我罚你陪我在这儿坐着吧。”
李艺彤懒洋洋地将脸转过来，侧贴着椅背光滑的塑胶表面，眼角的皮肤被扯得走样，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做了一个丑巴巴的鬼脸。然后她小幅度地舒展开手脚抻了个懒腰，放松下来连嗓音都变得柔和，“真的吗，青韦？”
鞠婧祎还在端详她那个“鬼脸”，却见当事人已经换了个坐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件事，“骗你干嘛，大笨蛋。”
李艺彤压不住往上翘起的嘴角，只能把脸转过去偷偷傻乐。笑够了，向前方看去，一轮缺月挂在城市的灯火间，作为天上的存在，却被染得有了几分入世的凡尘气息。
鞠婧祎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连乱糟糟散开的刘海被风吹得发尖扎进眼睛里了都没有察觉，探出手去替她拨开来，将碎发别到耳后，“想什么这么入迷呢？”
李艺彤转过来，可能真的是风沙迷眼，清澈明亮的眸子望过来，说不出的柔情万分。鞠婧祎莫名感觉好像心漏了一拍，一边暗暗责备自己这么多年了还像是初恋时那么容易心动，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想再多看几眼。
“我刚才看着月亮想起苏轼的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就联想到了我跟你相隔几个城市的恋情，还有相隔几个月才见一次的会面。”李艺彤说着，手却握了过来。鞠婧祎很自然地完成了十指相扣的动作，恍然发现李艺彤又紧张又激动，小心翼翼询问她“青韦，我可以牵着你吗？”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李艺彤又接着说：“我觉得我们也是一样的，虽然碍于公司的安排我们总是很多事不能如愿，但只要我们还没有分开，这一切就都值得被珍惜。比如夏天通告空档期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伦敦享受干爽的空气，年底的时候在东京看雪……”
虽然她显然还有更多的话想说，但在此打断了，手上的力气攥得紧一些，沉默中突然长舒一口气，望着天悠悠地作出感叹：“革青韦，我好幸福啊。”
鞠婧祎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热，口头上还是保留着倔强：“李艺彤你这个神经病，我们又不会分开，哪有这么咒自己的。”
“就算分开了大概也还是会继续珍惜的呀，青韦是不是担心这个？”李艺彤傻呵呵地笑两声，“只是不那么明目张胆而已，为了不打搅你，我只能收藏在心里自己独自回味了。”
鞠婧祎气得连续“呸呸呸”了几声，佯怒着要将她的手甩开自顾自地站起来，不过毕竟生气都是假装的，李艺彤一拽又跌坐回来一把抱住，被鞠婧祎拍了两下肩头还作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青韦别生气嘛，我只是设想。”
“……”鞠婧祎被她一句话、一个讨好的眼神堵得发不起脾气，感觉她们两个这么互相惯下去真的要没完没了了。正纠结的时候发现李艺彤神色有点变化，虽然一时间没意识到这种变化该怎么形容，但感觉上貌似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鞠婧祎半开玩笑地问她：“你干嘛？”
“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我们怂恿你和大哥跳的那个《神魂颠倒》，要不要考虑现在再跳一遍？”李艺彤笑得有点痞，甚至有点皮。
“这都哪儿跟哪儿，跟我们聊的话题完全搭不上边。”鞠婧祎翻了个白眼，感受到深深的蛋疼，仿佛重新看着之前那只黑色的鸟拉了一泡屎一样。
“我给你唱啊，在这迷幻的世界里……”那场公演上李艺彤故意唱得很随便，安安心心地盯着明明柔软的身子在做僵硬的动作，结束以后还害羞得在原地蹦跶两下，然后才扑进自己怀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几年过去，唱功进步之大甚至于她就算乱唱也没有一种拖着嗓子的干涩感，音色饱满又澄亮，都是习惯之举了。
鞠婧祎见她来真的，但心里还是有些想逃开：“现在吗？在这里？”
“你爱的很有趣，却忘了我存在的意义……”
见李艺彤显然不给反驳的余地，鞠婧祎听她唱了两句，总不好意思让心上人感到尴尬，只好站起来做了两个wave。事实上，原本该做什么动作，舞步该迈多远，眼神该看哪里，这些鞠婧祎自己排练过无数次的内容早被时光长河卷流出很长一段距离，留在原地的印记早就模糊不清了。
就在鞠婧祎自己都哼起来的时候，李艺彤突然不唱了，意料之中该读的念白也没有出现。鞠婧祎没好意思再跳下去，疑惑地小声问了句“怎么了”，李艺彤目光灼灼地注视她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她们当时说你还没有长大，跳起来怪怪的，现在真是每个眼神都风情万种。”
鞠婧祎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哈，这有什么可叹气的。”
李艺彤抱着她良久没有反应，鞠婧祎几乎以为挂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犬已经睡着了，于是那些故意装出来的嫌弃又像潮水一样退下去，原本搂着后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扫着，一边为了那些突起磕人的骨头感到一阵心疼。同为艺人，她太能体会糅合在颠簸的生活里三餐不定时、有一顿没一顿的经历，虽然她本人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就是了。
“青韦，我可以亲你吗？”
耳后的声音压在发里有些不清晰，许久未开口的喉咙也有些走音，不过意思还是传达了。鞠婧祎琢磨清楚字句，心中突然一颤，眼眶又要红了。
第一次像爱人一样牵手之后就是第一次接吻，并不是走程序那样，而是水到渠成的理所当然。此刻是第无数次牵手，也是第无数次亲吻，可是重新提起当初的语句，总让人有着前所未有的怀念与感慨。
“嗯。”没有调侃了，也不会忌讳是否被人拍到。她们总想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一天……虽然实际发生是在夜里。
李艺彤如今的接吻技巧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青涩——光知道将舌头戳进来，闹得两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气。然而每一回合的探究一并传达来的情感又那么真实，使人轻易地陷入这道涡流里。
但鞠婧祎却开始推拒她的肩膀，对上询问的视线，只好坦白承认自己是想起以前太多的事，所以感到害羞了。
李艺彤听完没忍住笑了，哈哈哈地笑得喘不过气来，鞠婧祎几乎要和她断绝关系对外宣布不认识她了才冷静下来，在夜风里相拥很久，几分扭捏几分迟疑地开了口：“You got me.”
鞠婧祎意识到对方也感到不好意思，本着“打是亲骂是爱”的信仰轻飘飘地往她手臂上拍了一下，转而拉过她的手说：“走啦，去吃火锅。”
彼时，一路跟来最终落在长椅把手上的麻雀歪了歪头，观摩了一会儿两人离开的背影，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