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蕾】焦虑

十二月的第一天，我又开始激情做梦。

我的蠢蠢生日快乐！！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的，笔芯

用五个断开的二十分钟写出来毫无逻辑的文……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要不你们别看了（。但能怎么办呢概念今晚要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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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人太多我把tag撤了。

二十岁当天谢蕾蕾睁开眼，神不清气不爽。

主要是因为自己趴着睡了一晚上，胸闷气短。手臂的姿势也很别扭，现在几乎没有知觉。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的睡姿，只不过已经弧了段艺璇一整天——微博上说了感谢，微信上假装失踪。

失灵的手机连上充电线，屏幕终于亮起来，指纹解锁好半天进不去，鼻尖抵着枕套不耐烦地呼出暖融融的气，输入许久没更改的0819。

自从某品牌在某个版本引入了指纹功能，谢蕾蕾就光明正大地把密码换成了段艺璇的生日，反正基本上没有需要手动输入的时候，当然也从来不会露馅。

她洗漱完回来又做了电子产品的奴隶，被铺天盖地的微博@和微信小窗淹没，逐一把该回的回了，扫了一眼粉丝评论开始傻乐。

毕竟一年一次很难得嘛，被人记住的感觉真好。

谢蕾蕾考虑起来李沁洁前几天问她生日想要粉钻、蓝钻还是独角兽，晃着腿想要一只大猪蹄子。

然后弹出来一个消息，大猪蹄子……段段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

她举在空中的手机差点摔在脸上。

吴哲晗发来的一大段话还没来得及看完，只记得一闪而过的“惊喜”两个字，下意识按下确定后段艺璇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

“璇璇，”谢蕾蕾斟酌着用词，不自觉地摸了摸刚才在浴室镜子里看见发红的耳朵，“你会不会凑太近了。”

“你管我嘛。”现在入镜的只有瞪大的一双眼睛了，还蛮有灵气。

“不行，你听我说。”段艺璇极其认真，“我想去你生日会。”

“啊，但我今天就生日了呀，你还没有口头祝福。”谢蕾蕾说。

“生日快乐！”段艺璇喊道，“不对，这不重要——也不是不重要，接下来要讲的更重要。”

谢蕾蕾从床上爬起来，“你说。”

“不要，你要躺下。”

谢蕾蕾于是躺下，仍然摸不着头脑。

“你要明白我这个分镜是为了显得我在床咚你，会比较有氛围，有没有道理？”

 

 

其实是一个意外。

谢蕾蕾在剧组叫外卖的时候，送货上门的快递小哥说了一句：“我又不认识你们团体啊，为什么要激动呢，有没有道理？”

没毛病。

不过离自己的目标果然还是太遥远了，现在足以令人欢呼雀跃的成就仅仅是一小步而已。

谢蕾蕾黯然神伤了好一会，轮到她的戏份时才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瘫在酒店的床里，再回想起来，发现已经不记得前半句话了，只剩下“有没有道理”五个字在疯狂洗脑。

 

段段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

谢蕾蕾是这么被吵醒的，揉着眼睛目光飘忽地寻找床头电子钟的位置，意识到自己居然一歪头从六点睡到十点半，貌似回房以前还答应了和吴哲晗一起出门觅食。

估计还曾经有过吴哲晗心急如焚敲门的一段，微信上发几条询问的消息，只不过现在被段艺璇的视频请求占据了一整个屏幕。

“哈！谢蠢蠢！”

段艺璇穿着便服在镜头前挥舞双手，看背景是休息室某处。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谢蕾蕾克服懒癌下了床，套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走到桌边翻看餐饮服务的菜单。

突然对着手机比了个拇指：“哈！段短短！”

段艺璇嗑着瓜子吐槽，“你看你，还说我。”

“你觉得我今晚应该吃什么草，他们这里居然提供混搭。”谢蕾蕾边说边将手机靠在台灯上，盯着沙拉的一栏，“我是跟着格式走的啊，难道不是‘哈！’，后面跟个ABB吗？有没有道理？”

段艺璇从没在谢蕾蕾嘴里听到过末尾那样的口头禅，表情突然复杂起来，却没有要指出的意思，“吃肉啊亲爱的。”

“会不上镜的……这阵子拍完再说吧。”

谢蕾蕾拿起房间配送的座机拨通内线，趁前台接通后公式化地念着固定台词，朝镜头竖起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话筒本筒噤声。

段艺璇扁扁嘴，嘀咕道：“你这完全是错误的饮食习惯。”

谢蕾蕾乐了，扬起眉毛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过电话那头的人仍在讲话，所以才不好意思开口。

嗑瓜子的声音又开始了，纵是设备在音响方面接收并非拔尖，让咔咔咔的脆响像包裹在浓雾里一样，谢蕾蕾还是心情大好地看着低下头憋屈的某人，瓜子壳不一会儿就在纸巾上积累成矮矮的一小堆。

“对了。”她说。

并好笑地目睹了段艺璇飞速抬头、发现不是和自己说话时闷闷不乐地将腮帮子鼓起来的全过程。

“你们餐厅还有没有肉啊。”谢蕾蕾歪着脑袋顺开交缠到一起的发尾，“烧鹅什么的，有人提醒我光吃草不是很健康。”

话音未落，她就见识了松鼠得意和气愤交杂在一起时是个什么样子。

逗段烧鹅太好玩了。

谢蕾蕾放下座机，仰头笑起来。

“你和我的鹅有仇？？”段艺璇红着眼睛大喊，背景音里传出谁刻薄的一句“你怎么还想着你的鹅”。

“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跟别人说什么提起的都是你的名字。”谢蕾蕾故意将眼神放得很温柔，以此进一步误导她。

段艺璇睁大眼张着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最后从座位上跳起来，打破周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的沉默：“看见了吗！她先撩我的！”

“前辈浪到分团的事情拜托不要这么张扬……”墙角的小后辈瑟瑟发抖。

谢蕾蕾扶着椅子毫无形象地笑了半天，拍桌子的力气让架在灯座上的手机镜头都在剧烈摇晃。

段艺璇此时突然醒悟过来：“不对呀，什么叫我的名字——”

“你好傻哦。”谢蕾蕾说，“你是段烧鹅，我想你了，要吃烧鹅，没毛病吧？”

——有没有道理？

虽然很想说，但是再接下去就要破坏刚刚好的气氛了。

 

后来据段艺璇说因为休息室有好几个人都在同时开直播，大部分是B队的，也都知道Team笨输出全靠吼，太吵了，所以段艺璇抱着没吃完的瓜子和包着瓜子壳的纸巾转移阵地回了宿舍。

谢蕾蕾的酒店倒是没有烧鹅，送餐的人歉然地说因为太受欢迎了，一般早上自助餐第一轮就会被一扫而空，所以给您配的是烤牛肉——刚才可能连接不好，或者您把电话挂断了，所以现在才通知您。

真是五星级态度。

而且都拿到我面前了我还能怎么推辞嘛。

谢蕾蕾扬起一个微笑把餐盒接过来，试图呈现一个相对应的五星级顾客应有的礼仪，坐回镜头前面又暴露了本性，和段艺璇称赞了半天精致的包装，其实是自己过来的路上打量了半天，没研究出该怎么打开。

最终两个高智商少女偶像额头抵着屏幕，就差把眼珠子也贴上去了，聚在一块儿解决了难题。谢蕾蕾闻到食物的香气，终于唤起久违的饥饿感，埋头扒拉菜叶。

“以后吃点正经的晚餐好不啦。”段艺璇撑着下巴假装若无其事地说，“你在剧组本来就忙前忙后，再不多吃我怕上海的风都能把你吹走——就是，你知道，上海对于北京来说还是南边嘛。”

谢蕾蕾咽了一下，心虚地侧身去拿房间免费送的矿泉水，喝了小半口突然想起来明天还有几个镜头，又放下了。

“挺好吃的啊。”她莫名有些焦虑，还是牵强地笑着，低头叉起一块牛肉送到手机前，张嘴“啊”了一声，“你尝尝。”

段艺璇一愣，谢蕾蕾笑嘻嘻地就把食物送进自己嘴里，立刻作势要打她：“你太皮了吧！”

谢蕾蕾吐了吐舌头，“哪有，我对外人很矜持的。”

段艺璇“哦”了一声，说我才不信。

转而又说：“那你只对我这样吧，然后我就哄你吃，我的猪跟普通农场的一定要不一样，不要什么菜叶和肥料的肥料，就——就先预定一周三顿火锅，有空还要吃寿司，对。”

“那我就跟个气球一样胀起来了。”谢蕾蕾学她用手掌撑着脸颊，歪着头，握着叉子的那只手在食材里翻搅，“不上镜哪有人喜欢呢。”

段艺璇张了张嘴，半个“我”字溜出来，却没有下文。

她颓然：“蕾蕾，你有时候真的不用那么努力……已经有足够多的人喜欢你了。”

谢蕾蕾见段艺璇低头，忽然想看看她的眼睛，不过这不是现实生活中的面对面谈话，做不到伸手去抬起那张脸。

而如果就这样说，会显得很突兀。

“还不够。”谢蕾蕾叹了口气，“换做是你也一样会这么想的。”

段艺璇不作声了。

 

生日渐渐近了。

但自上次的视频，段艺璇和谢蕾蕾好像就没有什么交流。最后的对话甚至是由自己快要说上瘾的“有没有道理”结尾，寂寥地躺在输入栏上方。

谢蕾蕾害怕再被关心——说起来很奇怪，有的时候人太渴望被宠爱，有的时候却想离得远远的——自然也没有主动去找她。

大概因为接受关心等同于承认自己有不愿揭开的短处，主动示弱的事不会令任何自尊心极强的人好受，被动示弱则更觉得羞辱了。

不过谢蕾蕾既然有闲暇的时间去找角度自拍，发到口袋和微博上保持营业状态，那也不难想象她有更多视线放空的时候。

想广州的队友，想剧场里常来的某几位粉丝，想握手会上偶尔对于“自己上一回感到紧张居然是好久以前了”的小感慨。

说到底还是身处陌生环境的不自在，才让她格外怀念熟悉的人和事。

谢蕾蕾的眼神扫过屏蔽了消息提醒的五六个群，属于G队的那个刚刚才退出来，都各忙各的去了，没人想在大庭广众下被冷落，所以想说什么也吞回肚子里去。

最后指尖停留在被新消息挤到后面的对话框上，发现就算自己在心里将好友逐个思念了一番，刻意跳过了的名字还是跳出来占据脑海。

好像还是很想她。

“12.1你会来上海吗？”

像沈梦瑶去广州的现场见陈珂那样。

这样类比貌似不太恰当——然而追究起什么有这样的念头，就讪讪地撂下一句，哎呀，算了吧，有啥可想的。

没收到回复，谢蕾蕾跑到段艺璇的口袋房间去偷窥了一轮，最近发言其实就是十几分钟前，讲述着自己近来做了哪些梦。

还说，“我这几天把以前认识的人都快梦里个遍”。

谢蕾蕾就摸着下巴想自己是否在列表内，盖在白棉被底下歪歪扭扭的躺姿随着一个翻身矫正了，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费力地抬眼去阅读手臂弯曲举到半空的屏幕。

“平时生活里都想不起的人，好久好久都没联系的人”。

谢蕾蕾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点点焦躁。

她正幻想段艺璇失联的这十几分钟里是去看粉丝留言了还是在编辑新微博的评论，切回微信开始撰写此刻的心情：

“对了，给你猜个谜语，青涩的香蕉——打一词？”

文字刚发过去，对面也同步地甩过来一条消息：

“12.1？”

谢蕾蕾将手指收紧。

“你说后天不就完了嘛！搞得好像很遥远一样！”

“话说你那个谜语是个啥呀……”

谢蕾蕾心烦意乱地退出程序，有点害怕对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对于好朋友有一些期望是人之常情，不过之前与陈珂、沈梦瑶的那个类比还是不恰当。

不该止步于朋友的。

谢蕾蕾调开飞行模式，一了百了。

 

就是不一样的。

和普通朋友会想把自己糟糕的一面藏起来，和亲密的人会不在乎本性暴露无遗。

但是和段艺璇，希望她能了解自己的所有，又不得不遮遮掩掩地将不该有回应的感情收敛，沉淀成眼神最深处的温柔。

要不还是别来了吧，免得自己老想着三个月前躲在直播镜头以外的暧昧，而那样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对于段艺璇身边的人来说都唾手可得。

有没有道理？

有。

 

 

没有。

段艺璇清了清嗓子，“我问过胡晓慧了，她说你那个谜语第一反应是‘蕉绿’。”

“但是不管B50跳什么，和谁跳，我都只喜欢你，有没有道理？”

“有、有……”谢蕾蕾突然在镜头前开始呜呜呜呜呜，可能是感动的，可能是被吓的。

没有！

完全没关联，那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啊！

段艺璇真的好傻。

“傻孩子，不哭。”段艺璇满目怜惜地说，“我的心，都要碎了。”

“……”谢蕾蕾默了两秒，“段哥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那你以后不许说‘有没有道理’。”段艺璇说，“只有我喜欢你，才不讲道理。”

谢蕾蕾傻fufu地笑了两声：好吧，悠唐醋王，我也喜欢你，比你更不讲道理。